第152章 所謂父債子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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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 所謂父債子償
顧霆琛道：“你放心吧，他是你的長輩，也就是我的長輩。我很感激他們，能把你養得這麽好，不管他們說什麽，我都不會在乎的。”
江緣兮感動不已。
江緣兮又給林謙打電話，問他到哪裏了。如果有林謙在，也許還能幫忙勸一勸。
江緣兮這次中秋不叫回家團圓，有一種上戰場的緊迫感。
不管江緣兮再怎麽期待回去慢一點，還是很快就到了家。
顧霆琛下車，把早就準備好禮品拿下來。
顧總深刻的發揮自己的優勢，所有的禮品都是根據家裏人的需求買的，主打一個又貴又實用。
他一個人雙手拎滿了東西，江緣兮要去幫忙，被他拒絕了。
“那怎麽行？本來我的印象分就已經是負數了，讓他們看到我讓你拎東西，說不定都不讓我進門了。你得註意細節，我能拿得了。”顧霆琛正色道。
顧霆琛做公司項目的時候可能都沒這麽上心，可見顧總心裏還是緊張的。
兩人上了樓，江緣兮自己拿鑰匙開了門。
“爺爺、奶奶，我回來啦！”江緣兮喚道。
往日她自己回來，這個時候兩個老人家已經迎出來噓寒問暖了，可是只有江奶奶迎出來了。
“三三回來了，一路上累了吧？”江奶奶笑著看向了顧霆琛：“這就是霆琛吧？真是一表人才，看著就是個好……”
客廳裏傳來了咳嗽聲，江奶奶要說得話生生地停住了。
“進來吧。”江奶奶說著，看到了顧霆琛手裏的東西：“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，三三，你也不幫忙拿一點。”
江緣兮老實道：“他不讓我拿。”
顧霆琛露出一個笑容，沈穩道：“奶奶好，不沈的。”
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人家帶著這麽多東西上門，再給人臉色看，那就是沒禮貌了。
江奶奶道：“老頭子，你還不趕緊出來，不是一直念叨著三三嗎？”
江爺爺這才慢條斯理地從裏面走出來。
江奶奶接過顧霆琛手裏的東西：“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？三三，你也不攔著點。”
顧霆琛乖巧說道：“是緣兮一直很掛念您和爺爺的身體，就買了點保養品。您和爺爺身體好，才是對緣兮最大的福氣。”
會說話的孩子沒人不喜歡，江奶奶看著他都順眼了。
江爺爺冷哼了一聲，看著他的眼神赤裸裸寫著‘奸佞小人’。
“爺爺，這些都是我選的，您不喜歡嗎？”江緣兮軟聲問道。
江爺爺淡淡道：“進來吧。”
顧霆琛立刻應了一聲：“哎。”
顧霆琛跟著江緣兮坐在沙發上，江爺爺坐在對面，神色淡漠地看著他，顧霆琛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來。
顧霆琛心裏有些沒底，如果江爺爺表現的很激動，他也許還能踏實點。可是他雖然表現出了排斥，但情緒太過平靜，有點風雨欲來的意思。
江緣兮剛要開口，江爺爺便說道：“你奶奶做了飯，先吃飯吧。”
他說完，站起身便走向了客廳。
江緣兮和顧霆琛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無奈。
吃飯的時候都很正常，江奶奶沒冷落顧霆琛，跟他聊聊工作、生活上的事，顧霆琛健談，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。
江爺爺看著，看著顧霆琛的眼神裏寫著‘油嘴滑舌’。
江爺爺此時端起酒杯，敬了顧霆琛一杯酒，顧霆琛嚇得立刻就站了起來。
“爺爺，您這……”顧霆琛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。
江爺爺說道：“我聽說三三父母的案子你出了不少力，這杯酒是我們江家該敬你的。”
他們江家該表達謝意，他做了，但是別的，比如說想要娶他孫女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老爺子主打一個恩怨分明。
顧霆琛正色地說道：“爺爺，您這是讓我無地自容呢。當初車禍的事，是我大伯做錯了，我知道，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。如今我能有機會，可以還事實一個公道，將真相公布出來，我已經心存感激了。是我們顧家做錯了事，您要是這麽說，這飯我可都吃不下去了。”
態度很端正，並沒有打算挾恩以報，表現得非常正直，應該會是被喜歡的孫女婿吧。
江爺爺也沒有勉強，順勢放下了酒杯：“既然你這麽說了，那老頭子我就受著了。”
一點都不跟他客氣。
顧霆琛連忙露出個笑容，剛想說什麽，江爺爺便又沈聲道：“至於你和三三的事，我不同意。”
這最後四個字說得擲地有聲，斬釘截鐵，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。
顧霆琛輕嘆了一口氣，老爺子還挺果決，從一開始就不給他糖衣炮彈的可能性，把話說絕了，這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呢。
江緣兮不由得喚道：“爺爺……”
江爺爺看了她一眼，說道：“三三，你從小因為沒有父母吃了多少苦？這都是顧家人害的！還有你姑姑……”他說著，就紅了眼睛。
這是十多年來，江爺爺第一次主動提起江渺。江渺是這個家裏的禁忌，平時別人提老爺子都不讓，今天卻自己主動提起來。
“你姑姑被顧振東害了一輩子，我好好的女兒，因他而蒙羞，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做人。我一對兒女，都被顧家人所害。”江爺爺說著，聲音都哽咽了：“我們江家現在只有你一個了，你讓我怎麽能放心把你交給他？！”
江緣兮也有些動容地紅了眼睛，江焱是大學的歷史教授，江渺則成為了國際鋼琴家，這對兒女曾是他的驕傲。
他那麽驕傲培養出了這麽優秀的孩子，可是他們的人生卻戛然而止。都是因為顧振東！因為顧家人，他怎麽能不恨呢？
顧霆琛：“……”
真的是，第一次覺得姓顧沒什麽好的。
顧霆琛抿抿唇，他沈聲說道：“爺爺，我沒有辦法。”他望著他，目光堅定：“過去的事，我沒有辦法改變。我知道，顧家做了很多錯事，我的家人對你們造成了很多傷害，我很愧疚也很自責，可是那都是我沒辦法改變的。但同時，我也沒有辦法放棄緣兮。”
江爺爺怔了一下，又怒：“你明知道……明知道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？”
顧霆琛道：“我是個商人，最擅長的事情是權衡利弊。我習慣了，一件事我的得到要比付出多，這是我一直以來做事的標準。但是只有緣兮，和她在一起這件事，我從來沒有計較過得失，沒有考慮過付出和回報，更沒有想過放棄。她是我無論付出多少，都要選擇的人。所以，即使反對的人是您，我也沒有辦法放開她。”
江奶奶聽得心裏激動不已，倒不是說就這麽答應了兩人的事，但她有一種虛榮。她的三三，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對她，她覺得驕傲。
江爺爺臉色也沈了下來：“你出身不俗，自小錦衣玉食。你的長輩給你做錯的示範，讓你覺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。但是孩子，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，你要學會放下。”他目光對準了他：“我不相信，在三三的心裏，你會比我們這些家人重要！”
顧霆琛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，他點了點頭：“我自然知道，在她的心裏，家人是最重要的。所以我不會逼迫她做選擇，但我會努力，努力改變您對我的看法，努力讓您看到我的真心。而不管時間有多久，我都絕對不會放棄。您現在不認可我，是因為對我的家人有偏見，那麽我會做到最好，讓您覺得，我比那些偏見更值得。”
江爺爺：“……”
這臭小子怎麽這麽會說話？難怪能騙了他孫女！
過了半晌，江爺爺說了一句：“你倒是比你那個父親會花言巧語。”
顧霆琛：“……”
當年顧振東也來見過江爺爺，不過顧振東的態度可沒這麽好。
他當時說得是：“我要定江渺了，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，哪怕你是她的父親！”
把江爺爺氣個不行。
顧霆琛覺得顧振東就是他生命裏最大的坎兒，他所有的不順都是因為顧振東，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父債子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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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霆琛道：“你放心吧，他是你的長輩，也就是我的長輩。我很感激他們，能把你養得這麽好，不管他們說什麽，我都不會在乎的。”
江緣兮感動不已。
江緣兮又給林謙打電話，問他到哪裏了。如果有林謙在，也許還能幫忙勸一勸。
江緣兮這次中秋不叫回家團圓，有一種上戰場的緊迫感。
不管江緣兮再怎麽期待回去慢一點，還是很快就到了家。
顧霆琛下車，把早就準備好禮品拿下來。
顧總深刻的發揮自己的優勢，所有的禮品都是根據家裏人的需求買的，主打一個又貴又實用。
他一個人雙手拎滿了東西，江緣兮要去幫忙，被他拒絕了。
“那怎麽行？本來我的印象分就已經是負數了，讓他們看到我讓你拎東西，說不定都不讓我進門了。你得註意細節，我能拿得了。”顧霆琛正色道。
顧霆琛做公司項目的時候可能都沒這麽上心，可見顧總心裏還是緊張的。
兩人上了樓，江緣兮自己拿鑰匙開了門。
“爺爺、奶奶，我回來啦！”江緣兮喚道。
往日她自己回來，這個時候兩個老人家已經迎出來噓寒問暖了，可是只有江奶奶迎出來了。
“三三回來了，一路上累了吧？”江奶奶笑著看向了顧霆琛：“這就是霆琛吧？真是一表人才，看著就是個好……”
客廳裏傳來了咳嗽聲，江奶奶要說得話生生地停住了。
“進來吧。”江奶奶說著，看到了顧霆琛手裏的東西：“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，三三，你也不幫忙拿一點。”
江緣兮老實道：“他不讓我拿。”
顧霆琛露出一個笑容，沈穩道：“奶奶好，不沈的。”
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，人家帶著這麽多東西上門，再給人臉色看，那就是沒禮貌了。
江奶奶道：“老頭子，你還不趕緊出來，不是一直念叨著三三嗎？”
江爺爺這才慢條斯理地從裏面走出來。
江奶奶接過顧霆琛手裏的東西：“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？三三，你也不攔著點。”
顧霆琛乖巧說道：“是緣兮一直很掛念您和爺爺的身體，就買了點保養品。您和爺爺身體好，才是對緣兮最大的福氣。”
會說話的孩子沒人不喜歡，江奶奶看著他都順眼了。
江爺爺冷哼了一聲，看著他的眼神赤裸裸寫著‘奸佞小人’。
“爺爺，這些都是我選的，您不喜歡嗎？”江緣兮軟聲問道。
江爺爺淡淡道：“進來吧。”
顧霆琛立刻應了一聲：“哎。”
顧霆琛跟著江緣兮坐在沙發上，江爺爺坐在對面，神色淡漠地看著他，顧霆琛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來。
顧霆琛心裏有些沒底，如果江爺爺表現的很激動，他也許還能踏實點。可是他雖然表現出了排斥，但情緒太過平靜，有點風雨欲來的意思。
江緣兮剛要開口，江爺爺便說道：“你奶奶做了飯，先吃飯吧。”
他說完，站起身便走向了客廳。
江緣兮和顧霆琛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無奈。
吃飯的時候都很正常，江奶奶沒冷落顧霆琛，跟他聊聊工作、生活上的事，顧霆琛健談，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。
江爺爺看著，看著顧霆琛的眼神裏寫著‘油嘴滑舌’。
江爺爺此時端起酒杯，敬了顧霆琛一杯酒，顧霆琛嚇得立刻就站了起來。
“爺爺，您這……”顧霆琛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好了。
江爺爺說道：“我聽說三三父母的案子你出了不少力，這杯酒是我們江家該敬你的。”
他們江家該表達謝意，他做了，但是別的，比如說想要娶他孫女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老爺子主打一個恩怨分明。
顧霆琛正色地說道：“爺爺，您這是讓我無地自容呢。當初車禍的事，是我大伯做錯了，我知道，就算是將他千刀萬剮也彌補不了。如今我能有機會，可以還事實一個公道，將真相公布出來，我已經心存感激了。是我們顧家做錯了事，您要是這麽說，這飯我可都吃不下去了。”
態度很端正，並沒有打算挾恩以報，表現得非常正直，應該會是被喜歡的孫女婿吧。
江爺爺也沒有勉強，順勢放下了酒杯：“既然你這麽說了，那老頭子我就受著了。”
一點都不跟他客氣。
顧霆琛連忙露出個笑容，剛想說什麽，江爺爺便又沈聲道：“至於你和三三的事，我不同意。”
這最後四個字說得擲地有聲，斬釘截鐵，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。
顧霆琛輕嘆了一口氣，老爺子還挺果決，從一開始就不給他糖衣炮彈的可能性，把話說絕了，這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呢。
江緣兮不由得喚道：“爺爺……”
江爺爺看了她一眼，說道：“三三，你從小因為沒有父母吃了多少苦？這都是顧家人害的！還有你姑姑……”他說著，就紅了眼睛。
這是十多年來，江爺爺第一次主動提起江渺。江渺是這個家裏的禁忌，平時別人提老爺子都不讓，今天卻自己主動提起來。
“你姑姑被顧振東害了一輩子，我好好的女兒，因他而蒙羞，一輩子都擡不起頭做人。我一對兒女，都被顧家人所害。”江爺爺說著，聲音都哽咽了：“我們江家現在只有你一個了，你讓我怎麽能放心把你交給他？！”
江緣兮也有些動容地紅了眼睛，江焱是大學的歷史教授，江渺則成為了國際鋼琴家，這對兒女曾是他的驕傲。
他那麽驕傲培養出了這麽優秀的孩子，可是他們的人生卻戛然而止。都是因為顧振東！因為顧家人，他怎麽能不恨呢？
顧霆琛：“……”
真的是，第一次覺得姓顧沒什麽好的。
顧霆琛抿抿唇，他沈聲說道：“爺爺，我沒有辦法。”他望著他，目光堅定：“過去的事，我沒有辦法改變。我知道，顧家做了很多錯事，我的家人對你們造成了很多傷害，我很愧疚也很自責，可是那都是我沒辦法改變的。但同時，我也沒有辦法放棄緣兮。”
江爺爺怔了一下，又怒：“你明知道……明知道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？”
顧霆琛道：“我是個商人，最擅長的事情是權衡利弊。我習慣了，一件事我的得到要比付出多，這是我一直以來做事的標準。但是只有緣兮，和她在一起這件事，我從來沒有計較過得失，沒有考慮過付出和回報，更沒有想過放棄。她是我無論付出多少，都要選擇的人。所以，即使反對的人是您，我也沒有辦法放開她。”
江奶奶聽得心裏激動不已，倒不是說就這麽答應了兩人的事，但她有一種虛榮。她的三三，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對她，她覺得驕傲。
江爺爺臉色也沈了下來：“你出身不俗，自小錦衣玉食。你的長輩給你做錯的示範，讓你覺得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。但是孩子，有些事情是不能強求的，你要學會放下。”他目光對準了他：“我不相信，在三三的心裏，你會比我們這些家人重要！”
顧霆琛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，他點了點頭：“我自然知道，在她的心裏，家人是最重要的。所以我不會逼迫她做選擇，但我會努力，努力改變您對我的看法，努力讓您看到我的真心。而不管時間有多久，我都絕對不會放棄。您現在不認可我，是因為對我的家人有偏見，那麽我會做到最好，讓您覺得，我比那些偏見更值得。”
江爺爺：“……”
這臭小子怎麽這麽會說話？難怪能騙了他孫女！
過了半晌，江爺爺說了一句：“你倒是比你那個父親會花言巧語。”
顧霆琛：“……”
當年顧振東也來見過江爺爺，不過顧振東的態度可沒這麽好。
他當時說得是：“我要定江渺了，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，哪怕你是她的父親！”
把江爺爺氣個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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